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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六時五十三分

ζ Team TS

 

蓋上課本以後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這個時候了,外面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的呢?

探頭看到空無一人的客廳後,我轉身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一如所料的,房內只看到正埋頭在一大堆參考書中的James和坐在床上打字的Lukas。

大概是瞄到房門被打開了,Lukas抬起頭:「啊,來得正好,可以幫忙弄晚飯不?」

我沒有作出回應,就那樣站在門口看著他。

意會到我在等他的解釋,他指了指電腦:「稍微有點事情。」

無視腦海閃過休息前他的笑臉,我回應:「要弄什麽?」

「都可以,材料都買回來了。」

「嗯。」

「Thank you。」

 

雖然被告知材料已經買回來了,離開他們房間以後我還是先到冰箱查看。

說什麼“都可以”,怎麼看都表明他本來是要弄肉醬意粉…

算了,至少不用考慮要煮什麽,剩下的問題就是什麽時候煮了。

這樣想著的我決定回房間一趟。

 

「幫我開一下燈。」到底是要怎樣才能這樣一直對著電腦…

邊開燈邊問:「你餓了沒?」

「嗯?這麼說來,是有點餓了。怎麼了?」

想到他怎樣也會跟出來,我沒有回應就這樣關上門重新回到廚房。

「咦?今晚你煮?」看我從冰箱把食材拿出來,他問到。

「啊。」

「光一不是還沒有回來嗎?」

「看他剛才的氣勢,恐怕不到九點也不會回來吧。」

接下我遞過去的番茄和洋蔥,他會心的笑著說:「也是。那現在弄晚餐不會有點早嗎?」

「或許吧…」

「什麽意思?」

「Lukas不是說要早點回來嗎?喂,拿著幹嘛,洗一下啦。」

「哦哦。好像是有那麼回事。」他說:「現在想來,爲什麽他會那樣說的呢?」

「你去問他啊。」把洗好的洋蔥切碎後,我把刀遞過去。

會意的開始切起番茄來:「免了,一問如果他真的有什麽陰謀的話我不就馬上遭殃了。」

「反正今晚就可以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

「也是。希望不是什麽詭異的事情就好了。」

「那就看你怎麼定義了。切好以後就丟進去吧。」指了指剛剛用來炒洋蔥的鍋後,我就拿起另一個鍋把牛肉餡放進去炒。

「不要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啦。啊,我不要黑椒啦…」

「只下了一點,最後不覺的。」

「騙人啊你。」

「不,經實驗認證的。」

「哪來的實驗啊。」

「你一直吃得很高興啊。」

「……」

 

一面無語的深深嘆了一口氣後,輝到飯桌坐下來:「算了,反正你煮的東西的確很好吃。

在旁邊等著吃的人還真敢說啊。

「不過,說實在的…」他接著說:「自己一個住真虧你飯煮那麼好呢。一般來說只要能吃就好了吧。」

把番茄醬倒進另一個鍋並且把意粉放進開水裏面煮以後,我面朝灶台的坐下來:「橫豎都要吃,當然是好吃的比較好。」

「嘛,是沒錯啦。」

「倒是你,多少學習一下怎樣煮飯吧。

「不要,麻煩死了。肚子餓去食堂就可以啦,關門了的話找人煮就好了。」

「哪來的少爺啊你。」

「還好啦,至少不愁吃穿。」

站起來查看鍋裏的情況,無奈的說:「就是因為你這個樣子伯母才會不放心到一個程度拜託我這孤兒看好你,多少長進一點啦。」

 

「呃?夜是孤兒?」

轉頭看著愣在客廳入口的James:「不可以嗎?」

「啊…不,抱歉。」

無視那不明所以的歉意,我把視線調回灶台。

後面的輝倒是好奇起來了:「你不知道嗎?」

「我是知道夜一個人住,可是沒有想到…」

「哦,這麼說來,你是中途加入的,確實是可能不知道。」

「那…學費…」

時不時有這樣的想法――與他那小動物般的反應不一致,James蠻喜歡刨根問底的。

反正也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事:「世上有樣東西叫獎學金。再說,我也是有監護人的。」

「哦…但是…你是怎樣拿到獎學金的?」

在我還在思索他的問題時已經有人代答了:「那傢伙的成績一直是top的啊。現在也是。」

「呃?!」

真是的,這是什麼失禮的反應。

「是吧?明明operations的緣故缺了一大堆課…嗯?怎麼突然對夜產生興趣來了?」

「不…只是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聽到…」

「不要說那麼掃興的話啦。來來來,坐下來我們慢慢聊啊。」聽後面的聲音明顯就是輝無視對方反抗的聲音硬是把人壓到椅子上了。

暗自嘆了一口氣,以輝為對象說道:「有時間在那胡說就去發個訊息給光一。」

「是是。」

「那…我先回房去…」

「逃得真快呢,你看你多恐怖。」

「這次明顯是你的錯吧。」

「哪有,你不在的時候他都非常正常的。訊息發出去了,不過不保證他馬上看到啊。」

「都沒差吧。」畢竟已經超過所謂“早點回來”的時間了。

 

接下來的時間,輝把電腦移師到客廳;而我,由於晚餐基本上已經弄好了,就在移動終端上瀏覽新聞。

就這樣消磨著時間,到差不多八時四十五分我才把已經鋪上芝士的肉醬意粉放進焗爐。

待我把意粉從焗爐拿出來,正要開飯的時候光一總算出現在玄關。

該說時間預得剛好嗎?雖然本人對我們無視他就開飯抱怨了一下。

趁著晚飯人齊的時候,順道安排了往後的時間――上午利用課餘的時間視察場地,到下午四點左右就開始有關複製技術的補習。

 

晚飯過後,我回到房間裏為明天的課以及視察作準備。

突然,隨著客廳傳來一聲口哨聲,Lukas喊道:「好啦,大家都出來。」

「幹嘛?」面對輝的問題,我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在客廳迎接我們的是一張不懷好意的笑臉。待所有人都走出來後,他按了一下電腦,隨即屏幕上出現了醒目的大字「複製人知多少」。

看來他下午那笑容的含義和晚餐之所以要我代勞就是因為在密謀這個。

縱然簡報上的題目非常的生動,怨言卻馬上出現了:「睡前居然來這樣一個東西啊,不是應該明天才開始的嗎?」

「我是覺得在明天以前先來個簡單明瞭的介紹對大家都有好處啊。而且…」他指了指已經坐到餐桌旁的我說:「我已經得到批准啦。所以,快坐下就對了。」

伴隨著抱怨聲,其他人也乖乖的坐下來了。

與此同時,只見Lukas面上的笑容不減的定眼看著光一:「那麼,首先請今天遲到導致課堂這個時間才能進行的獅堂光一先生來簡單說明下什麽是複製人吧。」

聽到Lukas的話,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被指名的那個人:「等…你…我不是正好趕在晚飯的時候回來了嗎?關我什麽事。」

「對啦,錯了的地方麻煩抄個十遍左右明天交給我啊。」

 

還好沒有出門,被這個狀態的Lukas看上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今晚光一有得受了。

過了一會,因為聽到要抄十遍而呆掉的光一總算回過神來,同時認命了的趴在桌上開始作答:「複製人…就是複製出來的人…」

「這位同學,不好好說明的話可不行啊。」

雙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我說…突然就要人說複製人是什麽怎麼可能回答得出來啊!」

維持著面上的笑容:「嗯?抱歉,你說什麼了?我聽不是太清楚。」

氣勢馬上被壓下來的他重新坐下:「呃…那個…我是說複製人顧名思義就是複製出來的人,至於是怎樣有複製人嘛…大概就是有一個卵子…然後把細胞核抽出來放入其他的DNA…再之後嘛…就拿去培養…培養以後就成功培養出來一個有著一模一樣基因的個體…」

「嗯,勉勉強強算是答對吧。」對著鬆了一口氣的光一,Lukas總算收起了那多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隨著屏幕上的內容變化,他再次開口:「剛才光一嘗試說明的是在複製技術中最廣為人知的體細胞核移植。由於細胞核幾乎含有生物的全部遺傳信息,所以只要移植供體細胞核至已經除去細胞核的同物種卵母細胞中,利用微電流促使兩者融合並分裂發育成胚胎後,再植入同一物種的子宮中使其懷孕,就能產下與提供細胞者基因相同的個體……」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忽略光一成了唯一的攻擊對象外,Lukas確實非常簡單明瞭的說明到目前為止的複製技術發展進程、社會上支持和反對複製技術的理據、目前有關技術的瓶頸以及未來的趨勢等等對是次任務來說必要的基礎知識。

 

      

 

早上十一時三十分

Penn State University Park Campus

 

上完課後我掏出通訊器[i]來確認目前的任務進程。

沒有硬性規定每個人要負責多少範圍或者什麽時候該去哪視察,是爲了能夠更彈性的配合,畢竟每個人的時間安排都不一樣,什麽都規限起來的話反而沒有效率。

唔…先從最近的下手好了。

這般想著,我向其中一個會場走去。

 

一連視察了幾個場地,並在必須多加注意或者昨天標示錯了的地方在地圖上作出修正。

隨後我就前往位於大學創新園區的酒店,也就是Professor Carson即將入住的酒店。

昨晚安排工作的時候Lukas提出了要找人負責安裝監視裝備的事,對此作出積極回應的輝今天一大早就提出要我陪他一起去酒店的要求。

由於是昨天看到他那態度就預料到事情,為免一大早就被他纏繞著我也就答應了。

 

來到約定的酒店大堂時我看到了這畫面――輝正愉快的與在櫃台工作的女性交談。

與我相反,輝的社交手腕很強,人際圈子之廣先不說,像這樣跟初見面的女性談笑風生也不是難事,因此眼前的景象可說是日常一景。

話雖如此,現在是搭訕的時候嗎?

就在我走到距離他三步之遙的地方,順著交談對象的視線,輝轉過頭來了:「啊,你來了,那走吧。」

說完他就向那女的揮揮手跟我一起往升降機的方向走去。

看到我們這舉動對方倒是慌張起來了,畢竟不能任由非住客隨便進出:「你們要去哪?」

「我遲些給你電話啊。」說的時候他還不忘弄個電話的手勢。

「你…不要那麼大聲啦!我在工作啊。」如是者,櫃檯盡責的發問就這樣被輝輕輕帶過了。

 

在升降機裏面,輝已經對接下來的事情興奮起來了:「那我們先去房間看看吧。真好呢,之前就一直想來一趟的了,聽說這裏的客房超贊的。」

來到Professor Carson即將要入住的房間,一開門看到的是由藍白兩色組成的床鋪,深棕色的傢俬,配合著牆上幾幅掛畫,房間給人簡潔舒適的感覺。

雖然之前就在圖片上看過,可是實際看到果然感覺很不一樣。

旁邊的輝由衷的感歎:「哇,世界聞名的科學家待遇就是不一樣的呢,來說個講座就可以住這麼高級的酒店。我說,既然target住這,我們也搬進來不是更容易辦事嗎?」

「你拿什麽理由什麽資金做這種事?」

「理由什麽的都可以吧,上頭最擅長瞎掰了。資金的話,我們又沒有人工,那麼點點甜頭總要給我們吧,難得是自家學校的任務耶。」

看樣子他是忘了自己拿正名不用上課交作業跟考試就順利升班的特權。

沒有理會他的牢騷,我繼續進行著手頭上的作業。

看到我這個反應,他雖然嘴上還在抱怨,可也開始在Lukas指定的位置裝上對應的裝置。

除了這家房間,我們還需要造訪酒店裏的會議室、用餐地點和保護對象可能經過的地方,並在保安鏡頭無法覆蓋的地方裝上設備。

過了一會,我看時間差不多,就把剩下的交給輝負責,自己到道場去了。

 

結束訓練回到TS是下午三時多的事。

就在我打算趁還沒有人在的時候先去洗澡時,門外傳來Lukas的聲音:「有人在嗎?在的話幫忙開個門。」

一開門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成堆的書及影印資料。

看到我的視線停留在他手上的東西時,他嘴角上揚的:「敬請期待。」

不禁皺了一下眉:「比起我,你才是性格惡劣的那個吧。」

邊走進來邊不以為然的回應:「可惜只有你們幾個知道呢。」

無奈的關上門:「根本就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吧。」

「說得也是,這樣的事情不覺得越少人知道越好嗎?」

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往浴室走去。

 

經歷了昨晚,今天大家都非常準時的回來了。

在大家都在客廳集合以後,Lukas從房裏搬出剛剛那小山,得意的看著其他人驚訝的神色。

他就是爲了看到這反應才特地把資料都先搬回房的吧。

接著,在Lukas的安排下,我們分別從他認為我們能夠應付的程度開始閱讀相關的書本或文獻。

而他雖然是生物工程的學生,可是也不是專門學習複製技術的,因此安排過後他也拿起其中的文獻看起來。

過了一會,出現以下的景象――James認真的邊看邊做筆記,我跟Lukas在討論相應的理論,另外還有兩個不務正業的學生。

 

啊…救命啊…我是認真覺得自己知道所謂的nuclear transfer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了。」

「我也不行了…可以直接看電影不?不是有很多有關複製人的電影嘛。」

「昨天我還為已經有複製豬牛貓狗而驚訝,原來美國都有複製人的新聞了啊?」

「我覺得那個新聞裏雷爾教派比較是亮點。」

「複製複製…clone…clone…Cologne…聖誕節我們要不要去科隆玩?我班去年有人到那的聖誕市場了,貌似很有趣啊。」

「聽上去不錯呢。什麽時候訂機票?」

感覺討論內容偏離了可接受範圍,補習負責人Lukas沉聲道:「認真學習好不好。」

完全沒有感覺到背後蠢蠢欲動的黑影:「有獎勵才能有動力啊。」

嘴角上揚的回應:「是?我是聽說一定的懲罰也是很好的激勵手段來著。」

「嗚……」

「老師!我看不懂這裏寫的是什麽,可以解釋一下嗎?」

「我看看。不恥下問是好事啦,可是這不是昨天說過嗎?既然聽不入腦乾脆抄個幾十遍讓身體記住吧。」

緊接著傳來的就是慘叫二重奏。

真是的,要挽回局勢也要搞清楚狀況吧。

 

中途吃了個簡便的外賣作晚飯,補習大會持續至睡覺前三個小時左右的自由時間。

聲稱被搞得頭昏腦脹的Lukas正舒適的躺在雙人沙發上看雜誌。

光一則到ESAD的道場去了。在隊上堅持每天訓練的只有我跟光一兩人。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但是好歹師出名門,這點自律還是有的。

至於我跟剩下的兩人,正應付著各自的功課。

個人來說是真的希望至少做功課的時候能有一個安靜的環境的,可惜世事往往事與願違…

 

「夜…這道題要怎樣做?」

沒有停下手上的作業,瞄了一眼輝遞過來的紙:「你不是在做了嗎?」

「我就是因為做不下去所以才問你啊。」

「繼續做就。」

「嗚…要怎樣繼續啊…」

良久,見我對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為所動,他居然開始扯起我的衣袖來。

甩開他的手的同時不禁想他這模樣被他一眾“女朋友”看到會怎樣。

不死心的繼續在旁邊擾攘不果後,他竟然動起我的電腦屏幕來。

皺眉瞪過去的回應居然是:「你快點告訴我我就不煩你嘛。」

騙誰啊,這題過後還會有下一題吧。

然而,要是我再不回答怕他下一步就要搶我的電腦了。真是的,在別人寫程式的時候不斷打擾是想要怎樣?

重新看回屏幕:「x or x = x,多寫幾個就好。」

聽到我的話,輝把手移開我的電腦,認真的看著那紙:「多寫…?」

「你該不會說這樣還是不懂吧?」

「我再想想…」

 

這情況來回幾次後,門突然被用力的打開了:「我回來咯!」

「吵死了!」

無視Lukas的話,才剛回來光一就纏上了在旁邊的James:「這麼認真,在做什麽呢?」

「沒有,就準備寫一篇探討修正《美國愛國者法案》seminar paper,所以在找資料。」

吹了一下口哨:「完全是打算坐上頂位的幹勁啊你。」

「怎麼會,只是畢竟是平常接觸到的東西啊。」

「也是啦,這種性格能上位也不太可能。

聽到別人這樣說卻不回話,單是一面受傷的表情的確不可能上位。

說實在的,從領班的角度倒是希望他能夠決斷一點。

嘛,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一夕可以改變的,加上在這樣的團隊裏面,再過一段時間應該會好轉吧?

 

就這樣過了幾天,我們迎來了Professor Carson到Penn State的日子。

 

      

 

早上十一時正

Penn State University Park Campus

 

跟早上到TS報到的二名Level 2說明了任務分工,讓他們留守以後,現在我跟輝正步行前往第一個會場,至於其他三人則會各自前往戒備。

在學校除了我跟輝是相識外,我們幾個並沒有關連,所以分開行動才符合常態。反正必要時可以透過手錶[ii]和通訊器聯繫,對比起傳統的入耳式對講機什麽的,這樣的聯繫方式也不明顯

由於從一開始,我們的任務就是確保Professor Carson在Penn State時的安全,故護送他到學校一事另外有人負責

而之所以選擇步行,是爲了沿途查看有沒有不尋常的地方,同時也能讓我們知道環境上有沒有變化,再微小的變化也會影響任務的成敗,所以即使是自家學校的任務我們也沒有放下警惕。

 

「說來,Blade Runner這個名字真的不太切合那幫人的宗旨呢。」走著,輝突然發表了這奇怪的感想。

「嗯?」

「你沒有看過那部電影?」

「電影?」

「就是一部名為Blade Runner的電影。裏面說人類透過基因改造方法創造人造人作奴隸,但後來出了一些狀況不再允許他們在地球上出現,違者就會被稱為Blade Runner的特殊警察取締,也就是會被直接做掉。」

「那聽上去沒有什麽問題啊。」這麼說來,這小子最近的確一直在看有關複製人的電影。

「問題在於電影的主角雖然是Blade Runner,但最後因為喜歡上取締對象一起私奔去了。」

這什麽老套的劇情啊。

「而且雖然沒有明說,但那個主角很大可能也是人造人來的。所以你說這反複製人組織改這個名字是不是很搞笑。」

「...怎麼連主角是不是人造人都研究起來了。」

仿佛沒有聽見我的話般,他繼續說著:「這電影雖然情節簡單,但內容還蠻有深度的,除了講述科學與倫理,還涉及到生命的最終歸宿和對自身身份的認同感。再說,我發現電影上映的時候Dolly都還沒有出生呢,真的不得不佩服構思的人的想像力跟先見之明啊。拍攝手法也很了不得,裏面很多取景、拍攝技巧到現在還一再被採用呢,例如眼睛的特寫啊,還有在其中一個複製人死的時候在雨中流淚隨後白鴿飛向天空的場景那場面經典到可以在維基找到那一幕的專頁[iii]。」

「啊。」

無視我冷淡的反應,他作出了一個結論:「所以,改天我去你房間我們一起看好了。」

「不要。」

「不要這麼說嘛,科幻電影可是男人的浪漫啊。」

「你自己跟自己浪漫去…」

 

突然,就像風聲一部份似的,輕微的叫喚聲傳入我的耳朵。

那微弱至極的聲音,我聽到,不是因為那是我的名字,而是那聲音本身…

我不可能錯認那個聲音,但是聲音的主人不可能出現在這的啊…就算出現了,真的會叫我嗎?

心裏雖然這樣想著,我還是不禁停下了腳步,往聲音的方向轉去,嘴裏喃喃道:「梓瑤。」



[i] 此乃第一章曾出現的“專屬通訊器”,是ESA的必備配件之一,用於通訊和資料讀取。外形根據各ESA的喜好製造成時下流行的手機,如非通過特殊認證否則功能如同普通手機。

[ii] 此乃第二章曾出現的“手錶”,是ESA必備配件之二,可以說是與通訊器成對的裝備。在設計上除了掩人耳目的外表和功能外,備有咪和定向喇叭,還能閱讀一定長短的訊息。

[iii] Wikipedia. (2013). Tears in rain soliloquy. http://en.wikipedia.org/wiki/Tears_in_rain_soliloquy

 

 


本章於2013年4月10日作出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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