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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能被移動的東西,在這以上那是不可能被移動的。

至少,常人根本動不了那對石獅子。

因為那是以這為前提被製作出來,再由那人親手設置在門口的。

為的是阻止一切想要入內的東西。

然而,那絕不能被移動的東西卻被人輕輕鬆鬆的一句說“放回原位”了。

 

頓時,她感到全身血液倒流,手腳也變得冰冷。

遠遠的好像有誰在說話,然而耳朵深處只傳來激烈的心跳聲。

近乎停止運作的大腦努力地向她傳遞著一個訊息--嚮介有危險!

被這可怕的事實驅使著,星奏轉身就往嚮介家跑去。

 

明白到事態非她一人可以處理,她一邊跑一邊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很快的手機另一頭便傳來了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怎麼了?我在上課…」

打斷了對方的話,她努力不讓聲音發抖的說:「嚮介家結界破了,你快去看看。我現在也正趕去。」

發生什麼事了?」

「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因為有個白癡…」說到這,她猛地止住了腳步:「總之你快過去吧。」

話畢,她便把手機掛掉。

 

她還真的忘了罪魁禍首的存在了…

這麼說來,剛剛他們是準備去處理事件的。

此時,仍在狀況外的正木也追了上來。

看了眼旁邊還一面搞不清楚事情嚴重性的元兇,星奏努力壓抑自己的怒火,一手把握在正木手裡的車匙搶了過來便往車子快步走去。

 

開門、上車、關門、發動,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流暢得讓正木覺得她是有意甩掉他的。

好不容易在最後一刻擠上副駕的位置,卻讓他後悔極了。

從小看荷里活大片不是沒有幻想過有朝一日可以體驗一場無視交通規則的駕駛。

可是,那應該是追捕嫌疑犯時,由受過訓練的執法人員實行才對啊。

至少,坐在駕駛席的不該是不久前還是教養十足,且身穿巫女服的妙齡少女!

眼看商業區就在不遠處,正木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這已經被無視了好幾次的問題只是迎來了一記怒瞪。

 

成功避開另一架對頭車後,星奏利落的把車停泊在它稍早前暫留的車位上。

緊握駕駛盤的雙手用力得發白,她深呼吸了一口,才穩住了語氣,低聲的說:「你最好祈禱嚮介平安無事,否則先不管世界會怎樣,我星奏會馬上殺掉你。」

撂下這句話以後,也不管正木的反應,她便從車上離開了。

 

踏上一樓,只見先行到達的人正單膝跪在門前檢查著。

撇頭不去看已經被推倒到一旁的石獅子,星奏向面前的青年問道:「夜律,怎樣?」

沒有馬上回答星奏的問題,抬起頭來的夜律略帶鋒利的目光停駐在樓梯間的正木身上。

良久,他才對上星奏的目光緩緩的說道:「沒有回應。門也開不到。而且…」沾了沾門縫漏出來的液體,抬手向她展示。

 

雖然早就預計到事情的嚴重性,可是那指尖上的顏色還是讓星奏有一瞬想要逃避現實。

「……血界嗎?」不情願地說出了那個名詞。

「嗯。畢竟我來的時候結界就整個失效了。」然後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覆。

 

說起結界,星奏想起現場的另一個人。

回頭一看,發現幾級梯級外的某人正在撥電話,隨即沉聲道:「你在做什麼?」

「打電話叫救護車還有支援啊,那是血吧?」

不說還好,一說她就真的火了。

伸手把手機搶過來然後用力的摔到地上:「外行人就不要在那搞亂!」

這下子,一路上忍氣吞聲的正木也來氣了:「你在做什麼?那是血吧!」

 

就在她準備回話的時候,夜律開口了:「秘事課的?」

氣在頭上的星奏聽到那平靜的語調,不由得把火氣都撒在他身上:「現在還問這個做什麼?」

莫名的成了出氣筒,可當事人只是若無其事的說:「我的意思是,他應該是嚮介的拍檔吧?」

「那又怎…啊,我來試試。

話到一半就明白了夜律意思的星奏,走到嚮介的門前,伸手把右手放在門上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簡單而言,他們是這麼理解的――

為了取代不知為何失去效用的石獅子,嚮介在緊急關頭選擇了動用血界。

帶有力量的血液再加上其意志,這結界可謂是世上最為牢固的防護。

然而這結界是一把雙刃劍…

它除了耗費大量的精神力外,建構結界時所流失的血液對身體也是一大的負擔。

再加上情況危急到沒有時間尋找替代品就意味著暗之力已經入侵到室內。

考慮到這段時期嚮介無法如常的控制自身的能力,只能說從各個方面來說情況都是最糟糕的。

而事實上,從他們到達至現在,門後沒有絲毫反應就代表當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不然的話,嚮介早就透過結界知道門外是自己人而放行了。

 

沒有辦法叫醒裡面的人,也不能破壞結界,那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結界失效。

血是不可能完全清掉的了,那剩下的就只能是找到突破口。

嚮介很清楚只要有人知道石獅子被動了就馬上會有人趕來。

也就是說哪怕是臨時趕制的血界也是會對某些人開放的。

而最有可能在第一時間知道結界失效的人就是被安排接替其工作的星奏。

 

語言是有力量的,其中他們各自的名字,或者說姓氏,更是最短的咒語。

那麼,這時候最適用的話語只有一個。

手貼門上,閉起雙眼,她吐出的僅僅是兩個字:「星奏。

語音剛落,一直緊閉著的大門便自動往裡打開。

 

才剛放鬆下來,星奏便被眼前的畫面嚇得倒吸一口氣。

旁邊的夜律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眼底也出現了明顯的動搖。

整個辦公室彷佛被颱風掃蕩過一般――會客用的沙發一張被推到房間另一頭,一張整個翻了底,入口範圍滿佈茶几的玻璃碎,後方是翻到了的辦公椅和被劈裂開來的辦公桌,還有倒下的屏風及灑滿地的書籍和紙張…

這其中還有倚在門旁,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傷痕,面色蒼白已經失去意識的嚮介。

 

看著嚮介右手臂上還沒有完全止血的傷口,星奏努力壓制著自己,深呼吸了一下,便邁步走進去:「我去準備淨化。」

點了點頭,夜律走進屋裡後便用力的關上了大門,直接把正木鎖在外面。

思索了片刻,他伸手在皮帶上解下特製的苦無插在門框上,以加強結界的力量。

接著,稍微檢查過後,夜律盡可能避開嚮介身上的傷口把他橫抱起來,并往隱藏在左側墻後的空間走去。

 

走進浴室,星奏已經把浴缸注滿了水,并對著水面詠唱著淨化用的禱文。

待聲調悠長緩慢的古文停下,夜律才開口道:「準備好了嗎?」

把儀式用的鈴鐺準備好,星奏側身把空間讓了出來,點頭回應:「準備好了。小心點,然後記得不要讓他離開水面。」

走到浴缸旁,夜律對星奏做最後的確認:「那我放下去了。」

低頭看到對方懷裡的嚮介即使失去了意識仍緊皺眉頭抿著嘴唇,她實在不忍心繼續下去。

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

在心底為自己打了氣,她對上夜律的眼睛,堅定的點頭說:「嗯。一、二…」

 

身體碰到水的一刻,仍然沒有意識的嚮介卻馬上掙扎起來。

明白到這是受到入侵體內的暗之力影響下的反應,星奏趕緊詠唱起禱文。

然後,在第一下鈴聲響起的瞬間…

「嗚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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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空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